现场音乐市场一路狂飙猛进?乱象丛生下,未来仍值得期待
文丨董露茜
制表丨宋子轩
全文共14305个字,阅读大约需要35分钟
本文为精简版本,亦为采访版,文章共八节,分别从海外艺人进中国、Livehouse现状、音乐节市场、二次元崛起、演唱会市场、二三四五线城市现状、海外情况等七个方面对中国演出市场做出简单的综述分析。
中国是一个巨大无比又十分神奇的市场!
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二三四五线城市居民口袋里的闲钱甚至比一线城市居民还多,他们在观看演出方面的娱乐需求也日渐增多。在过去两年,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中产阶级及大学生愿意花钱去看各种类型的音乐演出,这也包括今年在各地日盛的音乐节。
中国演出行业协会(CAPA)的数据显示:2015年音乐类演出市场表现有较为显著的提升。2015年大型演唱会、音乐节演出场次0.19万场,较2014年0.14万场上升35.71%;票房收入31.80亿元,较2014年25.69亿元上升23.78%。根据小鹿角智库的统计,到目前为止,中国音乐节的数量已经达到了165个,成为今年现场音乐市场的大热门。
外国艺人演出迎来转机?
1985年4月10日,威猛乐队在北京工人体育场的演出吸引了15,000名观众,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这是外国艺人首次进入中国演出市场的具体日期。
《威猛,外国的天空——1985年中国演出现场(Wham! Foreign Skies——Live In China1985)》纪录片中所展现的种种场景,与其说是一场商业演出,倒不如说是一次绝妙的中西方文化交流。
而在当时,中国的演出市场绝大部分来自香港和台湾,绝大部分中国人不听英文歌曲,众多欧美国际艺人在中国难以在演出市场上让主办方挣到钱。
所以,尽管外国艺人来华演出越来越频繁,我们仍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外国乐队在中国巡演能够取得高票房的还是少数。2013年10月,Live Nation主办的杀手乐队(The Killers)在北京的巡演演出,由于该演出票房销售情况不佳,最后关头主办方不得不把演出场地从能容纳万人的万事达中心改到了仅够容纳2000名观众的Thinkpad空间。
不过,现在得益于现场演出的繁荣和年轻一代的成长,外国艺人来华演出的门票瞬间被抢光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一家代理海外艺人预定业务的公司负责人看完了Jessie J的演出现场后对我们感叹:“深刻感觉现在小朋友的英文水平都提高了,歌手在上面讲的冷笑话大家都能听懂,鼓掌、笑啊什么的,感觉气氛特别好。
我们还看到,金属乐队Metallica、重金属摇滚蝎子乐队、霉霉的演唱会票房都比较成功。例如,在蝎子乐队北京工人体育馆现场,我们发现台下乐迷在跟着经典曲目《Wind of change》、《Still loving you》、《Rock You Like A Hurricane》合唱。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来看:2016年的铁娘子“灵魂之书”世界巡演北京站演出上座率就不佳,尽管这是“铁娘子”乐队首度来华,一位乐迷买票去了演唱会现场,她说:“我们本身是二层最便宜的票,后来都换到一层票了。”
“我们分析过,像蝎子、Metallica、枪花是属于80年代90年代就进入中国,对人们产生过极大影响的乐队,但再早一点的铁娘子就没有普及和影响到中国乐迷了。”
一位80后摇滚乐迷、也在演出公司就职的汪华(化名)告诉我们,2013年8月,他买机票从北京去了在上海的Metallica演唱会,舞台极其简陋,也没有视频,导播全场切本人,看到的时候他都震惊了,与北美巡演视频里的场景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场卖啤酒,相当过瘾!在上海的两场演唱会第一场卖完了,8000多张票,第二场还剩了点。毕竟是第一次来,觉得如果不去一辈子都看不到了,如果再来中国的话,我可能就不会去了。”
“举办海外艺人的演唱会风险高,歌词、视频、公开场合的言论等等审批就特别麻烦,还有各种不可预料的因素。”汪华对音乐财经说,经常就会出现主办方“生赔”的情况。例如,原定2015年9月12号在上海开演唱会的魔力红乐队,由于中途键盘手参加达赖生日宴会并发推文庆祝而演唱会被取消,这就属于主办方不可预料的风险。
从积极的方面来看的话,在一些一线欧美艺人的带动下,中国市场正在与全球同步。对于那些已经在中国开拓了一定事业的欧美艺人来说,他们的影响力已经深入到了中国各大社交媒体平台中,并且苦心经营出了一批国内忠实的粉丝。
例如泰勒.斯威夫特(Taylor Swift),她在2014年开通了微博,现在拥有511万粉丝,关于她的恋情起伏在微博、微信公众账号和百度贴吧等连篇累牍的出现,早已是全球同步。而且最初,她在微博上发布的内容基本上混杂的都是英文和由英文翻译过来的中文内容。但现在,泰勒也开始在中国社交媒体上发布一些迎合中国乐迷的本土内容,有时也会发一些“合时宜”的表情图。
在微博搜索“Taylor Swift”首页出现的相关账号中,就有至少13个账号的粉丝超过1万人。2014年,霉霉上海演唱会1.8万张票开票一分钟即被抢光,这个成绩创造了中国音乐演出市场的新纪录。2015年年底,霉霉来上海又演了两场演唱会,受到乐迷的追捧。
2016年,欧美艺人参演、压轴中国的音乐节成为了提升品牌的利器和宣传重点。
后街男孩来到中国加盟长江国际音乐节,献上专场演唱会;摩登天空花费巨资请来超级乐队The Prodigy; Jessie J参加echo回声嘉年华音乐节;Alan Walker被请到天漠音乐节,混凝草音乐节再度请来了一批具备独立气质的优质海外音乐人……
近几年来,我们也发现有越来越多的演出公司在深耕海外艺人中国巡演的市场。他们的加入不仅完善了中国演出市场的圈子,还带来了许多口碑甚佳且定位精准的海外艺人演出。这些细分领域的演出公司亦能够在市场竞争和发展中,维持一个非常好的商业平衡点。
Split Works(开功)文化是一家基于上海和北京的外资音乐演出公司,这些年先后主办了Godspeed You! Black Emperor、The Lumineers 、Swans乐队等在中国的巡演,在2015年,开功还联合大麦的Live品牌推出了新的音乐节品牌。
此外,我们也看到一些做垂直领域海外艺人中国巡演的演出厂牌取得了一定的成功。比如创建于四川成都、专注于后摇的演出公司New Noise,这些年主办了各种各样的海外艺人巡演,在微博上尽管只有1.3万多粉丝,官方微信公众号的阅读量稳定在1000多,但却培养了一批忠诚度较高的后摇乐迷。所以New Noise举办的巡演票房收入都会不错,而且只需在自己的社交媒体宣传阵地发上一两篇文章即可通知到大部分后摇乐迷。
如今在国内办一场大型音乐节,如果不请几个外国乐队、外国艺人来串串场,撑撑逼格的话,简直会被别人笑话。
影响城市之声创始人张然看到了很多乱象,他表示请外国艺人非常麻烦,而且动不动就会被对方拉黑,比如同一个艺人找好几个渠道询价,同样一个项目,老外会觉得你这事到底靠不靠谱。
张然解释说:“中国人喜欢询价,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对方不了解你,通常会出一个最高最安全的价格。这就导致现在中国人有点给海外艺人乱出价的情况,一旦有人给某个艺人出过一回高价,这个艺人以后只会答应和这价一样甚至更高的来自中国的Offer,这等于把海外艺人的价格在国内顶得特别高。”
“因为中国人不知道预定海外艺人的规则”,张然表示,“海外艺人没有一个固定的价格,每一座城市、每一场演出都是不一样的。他们会问你在什么时间什么城市举办,会卖多少张票,多少钱一张票,这一天的音乐节还有哪个大牌等等问题?最后会分析出来给你一个合理的报价。”
张然还在摩登天空担任国际业务总监,负责直接预定艺人,现在全世界各地到处跑。今年Prodigy演出就是张然负责预定的,也是一个超级麻烦的乐队,尽管张然说这价赚不回来票钱,但摩登天空创始人沈黎晖认为值得。沈黎晖说:“欧美艺人并不能真正拉动票房,我觉得真的是这样,拉动票房的还是本土和港台艺人。但探索也是该做的,确实也得做一轮新的培育市场的动作,音乐节主办方肯定都有这个意识。”
华江亿动请过Nile Rodgers、Demi lovato、蝎子乐队和后街男孩,也是直接跟艺人签约。CEO唐晓蕾透露,“大部分演出商还是要通过中间的经纪公司,因为渠道不同,这些公司也并不控制艺人,中间的风险就比较大,也容易出很多状况。”
“你每一件事,既然答应了,就要落地。诚信在国际上非常重要,你的品牌需要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出来。”唐晓蕾说:“你必须对法律法规、管理模式、运营模式、在国内落地的情况等,都要有一个通盘的管理和支持。”
Livehouse起起落落:成本高企、缺内容
中国最早的独立演出出现在1989年左右,这一年,崔健推出了第一盒个人摇滚专辑《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后来在唐朝乐队和何勇等摇滚音乐人的推动下得到了更大的发展。
在很多报道和资料中,都会提及1989年对中国独立摇滚发展的重要性,因为从这一年开始,中国的摇滚乐可以说至少得到了主流市场的关注。
之后到了90年代,校园民谣兴起,并在1995年迎来了全盛时期,大街小巷都放着《同桌的你》。但校园民谣也在辉煌了十年后在新世纪逐渐衰落。音乐人经历了漫长的市场低谷后,到了2010年左右迎来了复苏期,这期间,摇滚乐复苏,民谣音乐成长,独立演出根据地Livehouse也逐渐发展起来。
目前,除了北京上海这样的文化中心之外,我们看到有不少城市的独立演出市场在不断地发展。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广州、成都、武汉、西安、昆明等这样的省会城市。
2015年,活跃于京沪两地的中国摇滚乐现场品牌MAO Livehouse在资本推动下,开始进驻重庆、杭州和昆明等地,MAO品牌开始辐射到更多的城市和地区,越来越多的小众和地下艺人可以享受到更好的演出条件,但在接下来的运营中仍然面临诸多问题,其关键是推动MAO实现连锁扩张的并不是“市场容量”,而是资本的力量。
在北京,摩登天空旗下的ModernSky Lab已经运营一年时间,上海签约瑞虹天地的“月亮湾”,占地面积2000㎡,昆明的音乐空间也即将开启。后山艺术空间和糖果已经建立了自己的运营模式。众筹平台乐童的线下音乐空间刚刚开业,已经做了一些演出。在南京,独立音乐人李志的欧拉艺术空间和十三月的音乐空间也相继在太阳宫开业。
在中国,许多演出场地的经营方经常要受到来自官方的严格要求和控制,政府对于演出场地的管理也会因负责部门的不同或者行政区域而采用不一样的监管力度,今年北京东城区Livehouse就经历了一轮整顿。
此外,成本的增长也成为小型演出场馆和Livehouse经营方所面临的一种压力。在北京上海做线下场地,首当其冲面对的就是高昂的房租。
2015年8月,运行5年8个月的麻雀瓦舍宣布关闭,后在工体新址重生,但气质已经发生变化。2016年,被称为“中国摇滚第一现场”的Mao Livehouse创始人李赤发微博称北京Mao的“时间不多了,已无回天之术”,一时引起热议。不过,Mao并没有真正关闭,以至于前一段时间“800场告别演出后,没玩没了的告别”成为朋友圈里被关注的小热点之一。
2007年搬到段祺瑞府的愚公移山,有700多平方米的面积,能来看演出的人多了,但是房租的成本也翻了番。据愚公移山Livehouse创始人吕志强介绍,直到现在,愚公移山票房、场租、酒水的收入只能算是打平,一些演出会小赚,偶尔也会赔钱。吕志强对音乐财经表示:“北京的Livehouse始终是一个很平的状态没有爆发的增长,其实对我们来说,只要没死就算胜利。”
不过,吕志强从场地的受众群逐渐感受到,虽然小众音乐是小众,但其实听这种音乐的人正在逐渐变多,愚公原来固定受众就几百,2010年固定受众就到1万了,现在肯定更多。
曾开过Livehouse后又倒闭的上海了子娱乐创始人、竹露荷风厂牌主理人了子古古对音乐财经说,“Livehouse是一个慢生意,往上走有瓶颈,一家Livehouse全年营收做到最大化就真的永远不可能再上去了,因为它的场地就这么大,档期就那么多。”
了子古古分析道,第一、中国地皮特别贵,你还租房子来做音乐,收益就特别慢;第二、你要找很多内容去填充。很多乐队都在北京,老从北京拉到上海来不成立,其它时间要靠本地艺人撑场子,可是在上海,乐队加起来就50个左右,经常活动的只有20多个,再多开几家Livehouse没问题,但内容不够支撑,新场地最需要解决的是这个问题;第三、看摇滚演出和去夜店的一群人不一样,买酒水的人非常少,Livehouse的酒水收益都不好。
众多业内人士也表示,Livehouse这个行业如果没有政府支持,没有商业地产的合作,要自己承担场租的话很难成为一门好生意。
长沙一家经营Livehouse的老板告诉我们,他的场地一年演出大约100多场,一个月平均10多场,靠酒水和门票来盈利是肯定不够的,“音乐人与Livehouse之间是紧密相联的,是唇和齿的关系,音乐人要有好的作品和好的演出计划。就长沙这个城市来说,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城市人口的增加,我希望并且也呼吁越来越多的音乐人参与进来,为长沙的音乐文化产业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
“其实在北京的Livehouse生存环境还算可以。外地Livehouse没有内容是真的过不下去,有太多场地老板找到我们希望可以带音乐人过去。”飞行者音乐科技创始人曾宇看到,从2007年至今,90%的演出现场平均每周演出不足1场。
今年,飞行者就推出了“YAO音乐计划”公路巡演,带着30余组乐队,规划了12条路线,在满足演出平台、广告主、乐迷等多方需求的基础上,他希望为Livehouse带来内容,为原创音乐人提供线下演出机会,也带动更多的人走进Livehouse感受现场演出的魅力。
2015年以来新开业的线下音乐空间统计
音乐节市场“来势汹汹”,垂直化、多元化
在2000年之前,中国市场上并没有任何一家真正意义上的大型户外音乐节。随着千禧年的到来,第一届迷笛音乐节在北京举办,才标志着中国音乐节开始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2009年,人们突然发现在北京通州公园举办的草莓音乐节门口排起了长队,音乐节在年轻人中的影响力似乎自那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中国音乐节市场也开始了疯狂的扩张,各种音乐节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而这也造成了一个后果,国内的音乐节数量多了,质量却提不上来,良莠不齐的音乐节充斥着整个市场。
此外,审批与安保始终是悬在音乐节主办方上的一把剑。在早些年,对于音乐节主办方来说,要在中国举办一场音乐节所面临的最大阻碍就是很难得到政府的一纸许可,当然现在也是,很多时候政府对于这种大型群众集会的活动很少有能够商量的余地。
2014年12月31日元旦跨年,在上海外滩发生的踩踏悲剧给政府敲响了警钟,同时也对2015年的音乐节带来了较大负面影响。在音乐节安保问题上,各大音乐节主办方不得不采取更加谨慎的措施来应对政府的审查。
不过,2016年,很多地方政府对于音乐节的态度却开放了很多,为了拉动人气,不少地方政府还会给予音乐节资金支持。
“2015年是因为审批收紧了,有好多没批,今年释放出来了。当然在我们看来,好多音乐节是没有生命力的,大量不靠谱的音乐节会被淘汰。”沈黎晖对音乐财经说:“明年也是一样,会大量的出现,大量的被淘汰,和三年前的情况一样。反正大家都在培育市场,排在前面的大的格局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仅仅是今年国庆节期间, 7天22场的音乐节就摆在我们的面前。可以说,今年的十一音乐节比哪年都要忙活,这还不算三个已经夭折了的……乐迷们已经疲于选择。对于音乐节市场这样一个相对新兴的演出市场而言,其供应是否已经大大地超过了乐迷的需求?
“中国的音乐节市场发展真的挺快的,尤其是在长三角地区,音乐节的竞争力和提升的速度都非常快,我觉得未来三年发展到一年500个音乐节也很可能。”沈黎晖看到音乐节在开始有明显差异化的趋势了,在音乐节之间,即使是综合音乐节,也正在分开它的气质。“例如,综合音乐节里面有互相重叠的板块,但又在音乐节的气质上做了区分,有文艺的、独立音乐的、流行的。”
“中国音乐节数量还远远不够!”野马现场APP、天漠音乐节创始人李宏杰如此回答音乐财经的问题,在他看来,一年100多个音乐节来说还是太少了,中国有几千万年轻人,需要各种风格特点、细分的音乐节,“把音乐节比作食物的话,我们吃的种类还是太少太单调了。未来的音乐节会越来越细分,湘菜、粤菜,为什么分得细就是这个道理。”
今年电子类的音乐节数量多达34场。面对突然增多的竞争对手,该公司CEO周铂弘(Eric Zho)说,“我们也在观察这对我们是不是一个威胁,然而这并不是,因为越多的人投身这个市场,越会促进这个市场的成长。”作为国内最大的户外电子音乐节,百威风暴音乐节一直没有停下其扩张的步伐,2016年,百威风暴扩张到了五座城市,主办方A2LiVE的活动比去年增加了5倍,
由于整体消费能力有限,以及国内音乐消费观念依然落后。所以国内一般的大型音乐节的单日平均票价都在一百多到两百人民币之间,与国外知名音乐节的票价相比算是非常亲民的。但与此同时,艺人的出场费用却在不断攀升。
为了抵消不断攀升的成本,大多数主办方和演出商都会拉来一些大公司品牌的赞助。这就是为什么有些音乐节能够在请来当红艺人的同时保持低票价的原因。许多音乐节依靠着赞助商的资金支持来维持稳定的发展,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一般来说,一个大型的音乐节经过三到五年的运营和发展之后才会趋于成熟,形成一套可持续的商业模式。然而,尽管品牌赞助商给音乐节的发展提供了一个跳板,但音乐节主办方在扩大活动规模和取得投资回报等问题上依旧顶着巨大的压力,特别是在赞助商不稳定的情况下。
主办方们深入一些二三线城市举办各种演出活动来提升自身音乐节品牌的人气和影响力,干脆像摩登天空一样,把草莓音乐节办到中国内地的各个城市去。
目前大部分音乐节其实是赔钱的,但有的音乐节有房地产商出钱,有的是旅游景区出的钱,那么对于主办方来说其实也不赔,要看如何定义盈利。沈黎晖说:“这还不是那么市场化的市场,有很多别的因素在这里面。欧美的音乐节大部分都是纯市场化的,当然也有政府投资,但比较少。”
中国音乐节对于品牌赞助商、房地产商和政府的过度依赖将会使整个音乐节市场的发展不稳定,甚至在短期内会损害市场竞争者的利益,因为最终决定这个市场能否健康发展的关键还是票房。
如何才能控制好成本不亏?一家在地方上也承接音乐节执行的公司负责人对音乐财经分析道:“做音乐节首先要核算票房,要倒推着算,你要算我两天一共最大能卖三万张票,我每张票是四百块钱,三万乘以四,票房总收入是1200万,那么我的赞助商总收入可能是多少?能不能拉到1000万的赞助,我通通加起来最多收入2200万。那你总的成本(艺人/制作)通通加起来绝对不能超过2000万,特别是在艺人预定这一块,要控制好成本,否则很容易就亏惨了。”
“大家都是拿着别人的钱在做音乐节,所以烧的也不是自己的钱。现在还不到收获的时候,是培养大家来音乐节玩的一个消费习惯,还处于培养市场的这个阶段。”该负责人说,现在资本比较追捧音乐节,但音乐节一定是一个长期的慢生意,所以现在有力的竞争对手看起来多其实并不多。
此外,今年开功文化遇到了商标的问题,该公司与大麦国际主办的Echo回声公园音乐节不得不改名为混凝草音乐节。此事也给主办方们敲响了警钟,音乐节品牌培育不易,耗费巨资举办的音乐节却因为商标问题而被迫放弃培育一个新品牌,着实不划算。
二次元年:动漫、游戏、古风崛起
互联网正在重新塑造年轻一代中国人的情感养成方式和审美判断趋势,传统演艺产业也正在面临着一场从产品、服务直到体验的深刻变革。
今年4月,大型女子偶像团体SNH48的运营方丝芭传媒迎来了一位全新的战略股东——黎瑞刚领导的华人文化控股集团和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宣布联手入股丝芭传媒。新闻资料显示,SNH48目前拥有超过170名成员,全年演出超过300场。
SNH48早期投资人、创新工场投资总监陈悦天对音乐财经说:“SNH48的方向有两点:第一、在模式上扩张到全国,只在上海一个城市有剧场是不够的;第二、内容原创能力,第一个层面是音乐和公演体系的原创,另一个层面,要有电影线电视线综艺线。”
SNH48已经扩展到北京和广州,建立了自己的剧场面向粉丝演出。SNH48团体的成功也带动了国内一批“偶像团体”的出道。2015年底,一位偶像团体运营方副总裁“问了一圈”后的情况是,“至少50支偶像团体酝酿在2016年出道”。事实如果如此,甚至还出现了微博出道、微信公众号出道这种新方式。也因此,2016年被称为团体元年。
演出也成为诸多偶像团体的标准活动,这主要是为了吸粉并获得票房收入。例如,最近某偶像男团就将在上海浅水湾文化艺术中心举办首场演唱会,还宣布与国内手机游戏《仙境传说:复兴》达成了跨界合作。
去年年底,一家名为AGM的二次元厂牌在北京和台北举办了两场线下的二次元音乐会,今年5月在上海也办了一场。音乐会从游戏为切入点,通过跟原创音乐人合作,把玩家带到线下来。AGM音乐厂牌主理人周倩回忆:“我们50%玩家是从外地赶过来的,票房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在糖果那边卖了800多张票,但是最后来了一千多人。当时糖果一位工作人员对我们同事说:‘你不能再放人进来了!’”
AGM(Animation Game Music)是由Sony/ATV 和Hi-Five共同创办的一家专注于游戏、动漫和二次元领域的音乐厂牌,目前包括以下业务:音乐版权管理、动漫游戏IP衍生开发和新型现场娱乐。Hi-Five的母公司龙渊网络成立于2013年7月,是一家游戏公司。
“通过做现场音乐,我们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点,很多传统做音乐的公司,比如唱片公司,大部分触达的人群是70和、80后,那我们就对新兴人群00后去做相对符合他们的音乐。”周倩看到,目前音乐行业的变现模式就两种,一种是歌曲,但一首歌的变现能力太单薄,还是要靠线下演出,所以公司拿了很多动漫IP授权去做音乐会。
今年11月份,AGM还会有一个“仙境传说”的音乐会。团队里负责线下演出的小文也提到,在游戏行业里面做音乐,主要希望面对的受众群有变化,“我们希望能在这个领域通过IP的开发引入一些更新的音乐风格,更接近90后、00后应该有的生活状态。”
做虚拟偶像经纪的创业公司上海望乘前不久拿到了宋城演艺的千万投资。宋城为什么要投资一家做虚拟偶像的公司?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为了触达年轻用户,创始人任力说:“我们会做虚拟偶像的演唱会,全息影像应用在现场演出,提供虚拟偶像全息表演节目等,都是新的玩法。”
2015年12月, ACG联盟拿到了4000万元的A轮融资,基石资本、荣正投资主投,天使投资方A8新媒体集团跟投。公司创始人曾小建曾表示,ACG联盟就是二次元领域里的“摩登天空”,希望打造出一个二次元世界里的草莓音乐节,今年这家公司就在各地举办了一些活动。2016年4月,这家公司还启动ACGLive的亚洲巡演。
被称为“本土二次元”的古风音乐在这两年也迎来了爆发期。
百度百科上对古风音乐的定义是:21世纪新出现的一种音乐风格,歌词古典雅致、措辞整齐,宛如诗词歌赋,曲调唯美,注重旋律,多用民族乐器,不同于摇滚音乐的金属感和古典音乐的厚重感,古风音乐自有其独特的中国式美感。
小旭音乐刚刚完成了新一轮融资,它在此之前一直是游戏配乐外包服务商,也正在转型中,古风音乐就是其中的一个方向。“2014年我们开始做古风二次元的音乐现场演出,2015年做了六七场,800-1000人的规模,今年还会持续做,但以什么形式做还在考虑当中。”创始人卢小旭说:“二次元的粉丝热度还是挺高的,黏性比较足,虽然不是一个大的领域,但未来三五年二次元的热度肯定能起来。”
经营古风音乐的代表公司米漫传媒在今年中完成了君联资本、bilibili和华熙集团6300万元的A轮投资。米漫传媒的执行力比较强,当时CEO桂震宇曾对音乐财经感叹:“我们发展真的很快,员工已经快一百人,公司融资体系也非常好,但压力很大,我们正在建立公司的整体业务流程,要建立自己的产业壁垒。”
米漫传媒前身墨明棋妙团队从2006年开始聚集在一起,基于兴趣爱好做歌发歌。2014年,墨明奇妙在北京麻雀瓦舍做了第一场演唱会,当时网上售票瞬间就被抢光,来了1千多人,这是他们第一次从互联网走到现实当中来。
“麻雀瓦舍的演出之后,我们这个团队的气氛就慢慢起来了。当时我就觉得商业化挺可行的,于是就在这个行业里不断的去做,去全国各地巡演。”桂震宇回忆道,2014年,在南京办的动漫音乐节叫TOMO,3万人把整个国展的广场全都站满了。2014年8月,去广州做了大米动漫音乐节,来了5万多人,晚上的演唱会来了1.2万多人。
2014年年底,在投资人陈悦天主导下,创新工场给米漫传媒投了1000万天使。拿到投资之后,当年4月,桂震宇带着团队去了北京人民大会堂做了演唱会。2016年9月16日,米漫传媒把古风音乐会开到了鸟巢,这场演唱会现场坐满了古风乐迷,他们中很多95后女孩子身穿古装,为河图、音频怪物、董贞、奇然、吾恩、贰婶、云之泣、小千、玄觞、银临等的表演如痴如醉。
“现在我们已经在往一个三次元模式去做了,完全是公司和公司的斗争,不再像以前是社团和社团的斗争了。”桂震宇看到,现在资本进入太快了,很多新的企业进来以后,想吃圈子只能烧钱砸钱。“我特别希望公司是一个良性循环的状态,我不希望去烧钱,毕竟我们在这个领域里面是有一定地位和长时间积累的公司。”
桂震宇表示,平台、歌手、内容和歌曲制作,米漫正在形成一个小产业链。再延伸下来就是,线下的演唱会、音乐会、动漫音乐节或者是二次元音乐节等等。“目前公司的营收还是活动占多数,音乐专辑、艺人经纪都还不错。不过,古风音乐圈最大的音乐IP都在我们这,比如像《倾尽天下》,我们也会延伸到小说游戏影视领域。”
在今年7月,上海梅赛德斯场馆,B站的BML演唱会挤满了二次元粉丝,演唱会规模为1.2万人,而且在白天的外场区域,上百名UP主举办了见面会整体来看应该达到了2万人,这是去年的3倍。而在3年前,B站在这里的地下一层办第一届BML大会时,观众只有寥寥800人。
不仅限于此,今年BML的票不到2个小时,1.2万张演唱会被卖光,最贵的1280元的内场票4分钟就被粉丝们抢光了,演唱会最便宜的一档票价已经从去年的380元涨到了580元。
任力认为,二次元只是小朋友自己带的一个标签,在日本四十岁都在看漫画,这是文化,这是在生活,但它在中国是很流动的,中国就是兴趣爱好,如果定位在深度二次元的话,出口又很窄。“我知道这个群体很大,他们抓的点也很好,但要怎么变现,怎么走,可以再看看。”
演唱会市场乱象丛生,新主办不断涌现
在演唱会市场,过去一直是被港台艺人占领,即使内地歌手的作品、传唱度和知名度都不错,但绝大部分内地歌手的演唱会都在亏钱,甚至一些一线歌手的巡演第一二场可能还不错,开到第三场第四场就真的卖不动了。
韩流前三季度依然火热,人气高的韩国明星可以随意在中国开演唱会,都会有投资方接,不过也就在今年的9月1号,政府推出了“限韩令”,大批韩星失去了在中国“捞钱”的机会,市场热度也随之骤降。
在前三季度的火热中,韩流明星演唱会出现了诸多乱象。例如,今年BIGBANG演唱会在内地的黄牛价被炒到上万,而且骗子丛生。据报道,今年7月6日广州BIGBANG演唱会上,诸多粉丝报案被黄牛党骗,维权群里有80多位受害人。今年3月份,BIGBANG郑州站也曝出大量粉丝购买黄牛票被骗。
由于追星的多是学生群体,年龄较小,缺乏社会经验,为了看到心仪的偶像又非常容易心急,丧失判断力,在这种情况下,大牌偶像演唱会粉丝被骗钱的事件屡屡见诸报端。黄牛党的存在是中国演出市场的顽疾、毒瘤,却也一直“无可奈何”,在此不再过多讨论。
主办方乱象也频繁被曝光。例如今年初的EXO拼盘演唱会事件,闹大之后上海市文广局给出处理意见:今后这一类未尽主办方义务的演出公司,会被纳入上海文化市场黑名单。
张学友陈奕迅周杰伦五月天的演唱会一开票就会被卖爆,但是鹿晗李易峰TFBOYS等的崛起,大陆本土艺人也有反超港台的趋势。例如鹿晗今年的演唱会屡次上头条,开票即卖光,而最高单价7777的演唱会“Special Peckage”套装在上线15秒中之内被一抢而空。
从积极的角度看,在一些有粉丝的内地偶像艺人演出带动下,中国演出市场正在加速繁荣,也因此,艺人的独立性正在增强,价格也水涨船高。
罗盘文化是一家民营演出商,在此之前,这家演唱会公司主办了三年的汪峰巡演,刚刚结束的崔健三十周年工人体育场演唱会、即将到来的陈奕迅两场鸟巢演唱会都由罗盘文化投资主办。2015年底,该公司CEO薛利平曾对音乐财经表示,演唱会里面有二八法则,20%的大咖占了80%的票房,因此竞争也非常激烈。
薛利平说:“艺人要涨价,传统中间环节的演出主办越来越被动,利润越来越薄,风险越来越大。最让我困扰的、忧心忡忡的是在这儿,我们现在这个行业不具备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新的主办方不断涌现,互联网平台开始下沉,乐视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2016年,乐视音乐和永乐演艺联合主办了李宇春的5场巡回演唱会。在今年上半年,乐视音乐CEO尹亮对音乐财经说:“我们也要打造线下演出的超级IP,在传统演唱会和音乐节方向也会有大的举措。此外,我们要把我们的线下演出内容,用VR创新体验的方式输送给用户。”
就在刚才,QQ音乐对音乐财经表示,其主办的苏打绿休团前的最后一次巡演即将拉开帷幕,这是持续11-12月份5座城市的9场巡演。
在鸟巢开演唱会也成为歌手挑战票房的必去之地。
今年登上鸟巢舞台的有五月天和陈奕迅。据业内人士分析,今年五月天第一场、第二场卖得都很好,但第三场差一些,是否愿意承受一定的风险,关键在于主办方的预估。目前鸟巢五万多张票,除掉赠票,可售票房收入应该是在2000多万元,并不是每个人都卖这么多票,何况是连开三场。所以,陈奕迅的鸟巢演唱会只开了两场。
民营演出商对市场充满了危机感。达意美施总经理刘嘉良去年常常喝断片,因为压力太大,他说:“演出公司基本上是你拿今年的流水压上去再做一个明年的项目,所以我也在思考转型。”
“大麦、永乐、乐视,未来阿里也做,你在这些巨头面前谈判的资本很少了,我只能说我们执行能力强,但有些东西是可以被资本改变的。”罗盘文化宣传总监对我们说。
目前来看,张学友、陈奕迅、周杰伦是现在演唱会市场里卖票卖得最好的艺人,这些大IP还是掌握在“老的人脉手里”,但未来则不一定。如今大麦、永乐、微票儿、乐视、阿里、QQ等都在做演唱会主办方,争抢艺人资源和演唱会市场。对于传统演出商来说,转型是必然。
二三四五线城市潜力巨大
中国演出市场的内部正在经历着剧变。
除了北京和上海这样的中心城市,越来越多的主办方把扩张的目光放到了其它城市的演出市场,为了打进二三线城市市场,他们花费不少时间和资本。
一方面,由于市场趋于饱和,北京和上海等一线城市的许多观众对于艺人巡演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口味正变得越来越刁,也越来越成熟。一方面,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中国二三四五线城市及县城的演出市场一直是二三线明星、小众艺人、网络歌手和选秀歌手的大本营。
但在最近几年里,这种情况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少一线艺人也开始进军二三线城市,开始瓜分这些城市的演出市场。而像成都、重庆和武汉这样的中国二线城市人口规模大,更是具有不可低估的市场潜力和前景。
目前我们所接触的各方对于地方市场抱有非常积极的态度,特别是随着一些地方政府在政策上的开放,让行业看到了新的市场增长点。
我们看到,这几年,中国古典音乐演出也正在慢慢向北上广以外的城市扩张。一方面是由于北上广一线城市的演出市场竞争激烈,越来越多的世界名团涌入这些城市;另一方面受“八项规定”等措施的冲击,过去经常依靠国家拨款以外的“堂会演出”等减少甚至没有了,很多交响乐团的资金开始紧张,不得不提高外地演出的频次。
据报道,北京交响乐团这两年开始把更多精力放在与保利院线合作的全国巡回演出上,仅今年下半年他们就安排了常熟、宜兴、昆山、武汉、长沙、宁波、丽水、舟山、台州、重庆、潍坊、威海、呼和浩特和唐山的巡演。
许多古典音乐家也已经开始深耕二三线城市。著名钢琴家李云迪从2013年就开始把巡演重点放在二三线城市,除了北上广和武汉、深圳、沈阳等大城市,惠州、威海、潍坊、舟山、昆山等也是他的演出地。
在李云迪看来,尽管古典乐在国内还不是一个大众型的文化,但是无论是从场馆设施还是对古典乐的普及,近些年国内古典乐的市场有了非常迅速地发展。李云迪对音乐财经说:“欣慰的是像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目前已经有了一部分非常专业的群体。二三线城市随着古典音乐会的增多,以及古典文化的普及,大家对古典乐的鉴赏能力也在慢慢提高。”
地方政府对于音乐行业的重视力度也在加强。
今年8月,《成都市人民政府关于支持音乐产业发展的意见》出台,明确了一系列的目标,到2025年的发展目标——培育出一批引领全国音乐产业发展的产业园区和领军企业,年产值突破1000亿元,成为领先全国的音乐生产地、乐器及音乐设施设备集散地、版权交易地、演出聚集地,成为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现代音乐产业领军城市。
在打造音乐品牌方面,成都将举办“成都国际诗歌音乐节”和大型室外音乐会等公益性品牌音乐主题活动。为此,成都将高标准规划建设城市音乐厅、成都音乐坊、城市音乐公园和露天音乐广场等音乐演出场馆,并支持建立演艺院线、音乐演出产品的国内外巡演,举办音乐产业博览会,培育乐器和音乐设施设备专业市场。
除了成都,其它各地方政府也正在加强对文化领域的关注度和扶持力度。无论是在宣传稿中还是实际行动上,越来越多的城市都把音乐产业的发展放到了城市发展的计划中,甚至明确提出要打造“中国的音乐之都”。例如,西藏建立了音乐产业基地、哈尔滨推出旅游演出季、厦门投资5亿元打造音乐文化配套服务设施、宁波与北大青鸟文化产业集团签署音乐产业基地合作协议......
辐射海外
近几年来,有越来越多的国内演出冲出国门,反攻海外,开到了欧美的国家。
一般来说,中国大牌歌手的世界巡回演唱会都会在美国选择一站,但还是在华人比较集中的城市,这主要是由于华语音乐在海外处于劣势,国际音乐仍以英文歌为主,所以巡演的城市也一般集中在如下:美国洛杉矶、美国芝加哥、美国硅谷、英国伦敦、加拿大的多伦多和温哥华、东南亚的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东亚的日本等。
由于世界巡回演唱会的名头看上去比较“国际范”,但真正有国际号召力的华人歌手几乎没有,因此拼盘演唱会比较多。一位曾在洛杉矶举办拼盘演唱会的音乐人对音乐财经感叹演唱会难做,他也是一名留学生,在精心策划下,拉赞助、降低场地成本,没想到演唱会最后还是亏了不少钱。
此外,邓紫棋的美国演唱会就曾上过微博热搜。2015年11月,邓紫棋在美国新泽西州纽瓦克市(Newark)开演唱会,但邓紫棋却说在纽约,因此出现了一个热词“假装在纽约”。
独立音乐在国际上与西方的交流正日渐频繁。
有越来越多的国内独立音乐人和乐队踏上了进军海外的道路,马頔刚刚结束了在北美的巡演之路,穿越全美七个州十座城市,纽约、波士顿、费城、匹兹堡、伯明顿、芝加哥、西雅图、旧金山、圣何塞、洛杉矶。
近年来,来自内蒙古的民谣乐队杭盖一直忙着在世界各地举办巡演演出,Nova Heart也在国外的巡演中积累了一定的名气。今年初,扭曲的机器去了北美巡演,同时段在北美巡演的还有独立乐队逃跑计划和彭坦的合作演出。
今年飞行者和非刻音乐去了Tech Open Air (TOA),这是位于德国柏林一个全城性科技&文化&艺术展览,他们在TOA开设了专属NEU CHINA的舞台。曾宇坦诚道:“中国谈不上反攻海外,真的反攻不了,中国音乐工业与国际相差甚远。但这并不妨碍很多有才华的音乐人在海外取得一定的成功,国内有很多独立音乐人和电子音乐人有国际化的水准,会被海外的市场认可,但我觉得只会聚焦在独立音乐和电子音乐这两个领域,其它形式我觉得还是很难成功。”
2014年10月,中国音乐节品牌摩登天空音乐节首度走出国门,在美国纽约中央公园举办,它也成为了首个在海外举办的中国本土音乐节。当时二手玫瑰乐队在摩登天空纽约音乐节的舞台演出之后,还在华盛顿、费城、纽约等三座美国城市举办了“摇滚无用”演唱会。2015年8月,摩登天空音乐节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举办,2015年12月15日,摩登天空宣布完成了对“全英最佳城市音乐节奖”获得者 Liverpool Sound City 的跨国投资。
桂震宇希望把中国本土二次元带到全世界,他对音乐财经说:“我的梦想在不断提高,鸟巢办完了,我就真的想去国外。就像日本向我们中国输出二次元文化一样,我们去向别的国家输出文化,希望大家知道,中国的音乐其实很棒。”
总结:未来令人期待
在过去的这几年时间里,中国现场音乐演出市场的发展速度令人吃惊。
一方面,我们看到巡演、音乐节和演出购票者等正在规模化增长。与此同时,各大公司都在斥资建立公司壁垒,经营核心用户群体,抢夺正成长起来的新一代乐迷,以保证品牌的可持续经营和发展。我们还看到,现场音乐市场乱象丛生,大量新兴演出公司和音乐节涌入该市场,导致短时间内市场出现了很多不合商业常理的危险情况。
我们还看到,市场对于演出主办方的要求进一步提高,这能够推动一部份公司寻求提升内功,在竞争更加激烈的市场里思考如何取得可持续的商业成功。
即使现场音乐市场有种种乱象。总的来说,我们认为,中国演出市场的发展前景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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